病例1:
病史:患者,男性,42岁,于2003年8月主因发热3 d到当地医院检查,发现血常规异常,经骨髓及免疫分型检查确诊为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。既往有糖尿病病史3年,诊断符合1997年美国糖尿病协会(ADA)的标准,口服格列齐特及二甲双胍控制血糖。
查体:一般情况可,贫血貌,全身皮肤可见散在瘀斑,分别分布在双下肢、会阴部。浅表淋巴结未及肿大。胸骨无压痛,心肺听诊无异常,肝脾肋下未及,生理反射正常存在,病理反射未引出。
诊断: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-L2,2型糖尿病。
干预:患者行1个疗程化疗后获得完全缓解,之后巩固与强化各1个疗程。于台湾慈济骨髓库找到一HLA完全相合的无血缘关系供者,在手术室连续硬膜外麻醉下行骨髓采集术,于供者髂后上嵴及髂前上嵴多点采集,同时计有核细胞数,采集的单个核细胞数为2.3×108/kg;CD34细胞数为1.9×106/kg。于2004年5月行异基因骨髓移植,预处理方案为环磷酰胺加全身照射方案[4](CY/TBI方案),环磷酰胺120 mg/kg,全身照射总剂量10 Gy分2次照射,肺部剂量6.5 Gy,剂量率5-7 cGy/min。出血性膀胱炎的预防参照文献[5],预处理前6 h开始水化、碱化尿液,并在输注环磷酰胺同时及输注后3,6,9 h给予静脉输注美司纳,美司钠总剂量为环磷酰胺的1.6-1.8倍。移植物抗宿主病的预防采用环孢素A加短程甲氨蝶呤方案[6-8],移植前1 d开始环孢素A1.5 mg/(kg•d),静脉滴注;可进食后按4.5 mg/(kg•d)口服,移植后8个月开始减量,12个月停药;移植后第1天,甲氨蝶呤15 mg/m2,移植后第3,6,11天甲氨蝶呤10 mg/m2。预处理开始即给予40 g/d前列腺素E;低分子肝素钙100 U/(kg•d),熊去氧胆酸0.5 g/d。预防肝静脉闭塞综合征[9-12],血小板小于20×109 L-1时停用上述药物。
病情转归:患者移植后完成造血重建[13-14],中性粒细胞≥0.5×109 L-1的时间为移植后+13 d,血小板≥30× 109 L-1的时间为移植后+20 d。经STR-PCR分析证实为完全供者型植入。移植后+30 d患者血糖下降,并于3 d内停服格列齐特及二甲双胍,血糖控制良好,空腹及餐后2 h血糖水平基本控制在正常范围内,移植后10个月因白血病复发死于呼吸循环衰竭,死亡前血糖基本在正常水平。
干预点评:该患者为成人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高危患者,因同胞兄弟姐妹中无HLA全相合供者,行HLA全相合无血缘关系供者骨髓移植,移植后服用环孢素A预防移植物抗宿主病,患者行异基因骨髓移植后,血糖正常,但患者由于白血病复发,肺部感染最终死于呼吸衰竭,但血糖于死亡前一直维持正常。
病例2:
病史:患者,女性,51岁,因乏力、腹胀半年于2003年1月来院就诊,骨髓检查诊断为慢性粒细胞白血病,染色体检查提示Ph1染色体阳性,t(9,21),融合基因BCR/ABL阳性,既往有糖尿病病史3年10个月,诊断符合1997年美国糖尿病协会(ADA)的标准,皮下注射胰岛素控制血糖。
查体:一般情况可,贫血貌,全身皮肤未见瘀斑及出血点。浅表淋巴结未及肿大。胸骨无压痛,心肺听诊无异常,肝肋下未及,脾肋下3 cm,生理反射正常存在,病理反射未引出。
诊断:慢性粒细胞白血病,2型糖尿病。
干预:患者有一HLA全相合同胞兄弟供者,供者给予粒细胞集落刺激因子10 μg/ (kg•d)皮下注射,连续4 d,第 5天开始应用百特CS3000血细胞分离机分离外周血干细胞,采集外周血干细胞 2次。采集的单个核细胞数分别为6.5×108/kg;CD34细胞数分别为6.7×106/kg。于2004年6月行异基因外周血造血干细胞移植,预处理方案、出血性膀胱炎的预防、移植物抗宿主病的预防和肝静脉闭塞综合征的预防均同病例1。
病情转归:患者移植后完成造血重建,中性粒细胞≥0.5×109 L-1的时间为移植后+11 d,血小板≥30×109 L-1的时间为移植后+19 d。移植后患者骨髓染色体为46(X,Y)为男性正常核型,证实为完全供者型植入。移植后+36 d患者血糖开始下降,并逐渐停用胰岛素,血糖控制良好,空腹及餐后2 h血糖水平基本控制在正常范围内,移植后14个月因白血病复发后行供者淋巴细胞输注,并口服甲磺酸伊吗替尼5个月至BCR/ABL融合基因转阴,患者无病生存至今,血糖控制良好。
干预点评:该患者为成人慢性粒细胞白血病患者,当时异基因造血干细胞移植是惟一治愈该病的手段,患者移植后为完全供者型植入,移植后复发行供者淋巴细胞输注后持续无病生存状态,与病例1相比,共同点在于都进行异基因造血干细胞移植,移植后均使用了环孢素A,血糖均于移植后恢复正常。
病例3:
病史:患者,女性,46岁,于2008年10月无明显诱因出现乏力、头晕等不适,前往当地医院检查示中度贫血,后前往当地医院检查诊断为“再生障碍性贫血”,未住院治疗,2009年2月6日再次感到不适,前往当地医院查血常规提示三系减低,查血象,血小板6×109 L-1,血红蛋白 45 g/L,在当地医院给予回输血小板及红细胞对症处理后出院。为求进一步诊治来本院,经骨髓形态、染色体及融合基因检查确诊为再生障碍性贫血,既往有糖尿病病史3年,口服二甲双胍及阿卡波糖控制血糖。
查体:一般情况可,贫血貌,全身皮肤未见瘀斑及出血点。浅表淋巴结未及肿大。胸骨无压痛,心肺听诊无异常,肝脾肋下未及,生理反射正常存在,病理反射未引出。
诊断:再生障碍性贫血,2型糖尿病。
干预:患者有一HLA全相合ABO血型不合同胞妹妹供者(供者为A型,受者为O型),供者给予粒细胞集落刺激因子10 μg/(kg•d)皮下注射,连续4 d,第5天开始应用德国FRESENIUS HEMOCARE血细胞分离机分离外周血干细胞,采集外周血干细胞1次。采集的单个核细胞数分别为4.4×108/kg;CD34细胞数分别为3.3×106/kg。于2009年2月行异基因外周血造血干细胞移植,预处理方案、出血性膀胱炎的预防、移植物抗宿主病的预防和肝静脉闭塞综合征的预防均同病例1。
病情转归:患者移植后完成造血重建,中性粒细胞≥0.5×109 L-1的时间为移植后+14 d,血小板≥30×109 L-1的时间为移植后+17 d。移植后6个月患者血型变为A型,证实为完全供者型植入。移植后+28 d患者血糖开始下降,并逐渐停用二甲双胍及阿卡波糖,血糖控制良好,空腹及餐后2 h血糖水平基本控制在正常范围内, 随访至今患者无病生存至今,血糖控制良好。
干预点评:该患者诊断与病例1及病例2不同,但移植前的预处理方案与相关并发症的预防均相同,同样在行异基因造血干细胞移植后为供者型完全植入,血糖恢复稳定,随访至今未用降糖药物。
病例4:
病史:患者,男性,36岁,因反复高热,口腔溃疡1个月,血象异常8年于2009年3月来院就诊,外院曾诊断为再生障碍性贫血,环孢素A及雄激素治疗1年,效果不佳。2006年外院诊断Kallmann综合征,不射精症,双侧隐睾。骨髓检查示:增生活跃,粒系部分中幼核浆发育不同步,晚幼、杆状可见巨变,红系明显巨幼样变,可见三核红,部分中心淡染,巨核可见,吞噬细胞可见。染色体检查:47,XY(+8),在本院诊断为“骨髓增生异常综合征”,既往有糖尿病病史3个月,诊断符合1997年美国糖尿病协会(ADA)的标准,口服二甲双胍及阿卡波糖控制血糖。
查体:体温39 ℃,体形肥胖,面色苍白,无胡须,贫血貌,全身皮肤未见出血点、瘀斑,双下肢散在色素沉着,口唇发紫,口唇及颊黏膜散在褐色斑点,伸舌居中,舌苔厚腻、发白,咽不红,双侧扁桃体无肿大,无化脓。胸骨下段压痛,双侧乳腺发育。心肺听诊无异常。肝脾肋下未及。双下肢无水肿。外生殖器无阴毛,阴茎短小,未触及睾丸。生理反射正常存在,病理反射未引出。
诊断:骨髓增生异常综合征,2型糖尿病,Kallmann综合征,不射精症,双侧隐睾。
干预:患者有一HLA全相合同胞兄弟供者,供者外周血造血干细胞动员及采集同病例3。采集的单个核细胞数分别为5.5×108/kg;CD34细胞数分别为10.5×106/kg。于2008年12月行异基因外周血造血干细胞移植,预处理方案、出血性膀胱炎的预防、移植物抗宿主病的预防和肝静脉闭塞综合征的预防均同病例1。
病情转归:患者移植后完成造血重建,中性粒细胞≥0.5×109 L-1的时间为移植后+15 d,血小板≥30×109 L-1的时间为移植后+19 d。移植后患者骨髓染色体为46 (X,Y)为男性正常核型,证实为完全供者型植入。移植后+40 d患者血糖开始下降,并逐渐停用降糖药物,血糖控制良好,空腹及餐后2 h血糖水平基本控制在正常范围内,患者无病生存至今,血糖控制良好。
干预点评:该患者诊断为骨髓增生异常综合征,同时合并2型糖尿病,Kallmann综合征,不射精症及双侧隐睾,骨髓增生异常综合征为造血干细胞异常克隆性疾病,如不进行异基因造血干细胞移植,则中位生存时间不足5年。患者行异基因外周血造血干细胞移植后骨髓染色体,STR-PCR均证实为完全供者型植入,移植后在不使用降糖药物的情况下血糖维持在正常水平。